家庭教師Hitman Reborn同人
〔白綱〕獻給親愛的你
【死人有,黑暗有,慎入/綱總受傾向,主打山綱、白綱】
山本武死了。
今年只有二十四歲,本應是人生即將走向高峰的時刻,但,他卻死了。
而且,死因還是最愚蠢的那種--自殺。
※
捧著一束素雅的白花走出花店,眼前一個熟悉的背影令你停住走向轎車的腳步。
現在是早上十點左右,由於不是假日,所以並盛商店街的行人不算很多。灰髮男人穿著一套和你差不多的黑西裝,默默站在一間壽司店的門口。
揮手示意部下稍等片刻,你一步一步走到對方的背後。
雖然注意到你的存在,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開聲阻止,那道略顯孤單的背影仿如雕像般紋絲不動。
「今天是他的葬禮,你不去送他最後一程嗎?」
「……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是死是活也與我無關。」
輕挑雙眉,你記得兩人的關係雖然不能說很好,但至少羈絆是最深的。
即使他們從來都沒有承認,卻也不能否定這個事實。
「真是冷淡啊……」輕哼了聲,你在看到男人以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準備無視你離開時,揚起一抺惡劣的微笑。「聽說你們從國一就認識了,平時看你們的感情還很不錯的說。」
像是故意在對方的傷口灑鹽般,你只用一句話,就硬生生地把他拼命逃避的往事全部勾起來。
「誰會跟那種白痴感情不錯啊!」灰髮男人的聲音不出意料地突然飇高放大。你靜靜地和那雙猶帶紅筋的碧眸對視,然後慢慢地把被捉住的前襟一點一點用力扯回來。
臉上表情依舊是那略帶戲謔的公式笑容,修長的手指撫過有點凌亂的領口,你那紫羅蘭色的眼睛卻沒有離開男人身上一秒。
注意到自己失態的男人咬著牙別開頭,雙拳抓得緊緊的,努力仰壓那翻騰的情緒。
「那個連自己的性命都看不到的白痴……」聲音小到也許連自己也聽不到,這個尤如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的理由,本應是別人用來教訓自己的,可是連他本人也沒想到,會有用在那個人身上的一天。
向前走兩步,你穿過男人的身旁,把視線投向壽司店門上的公告。
「不過我有一點不懂呢,為什麼他要挑國中學校的屋頂跳樓?」
……咦?
碧綠色的瞳孔瞬間擴張,寒意從腳底一湧而上,滲透四肢百骸,一段塵封十年的記憶令灰髮男人渾身一震。
『山本那混蛋,為什麼突然開始黏著十代首領?!』
『對喔,獄寺君上星期剛好請假了。』
『嘎啊?』
『上星期山本君跑上屋頂說要跳樓,是綱吉君救了他的哦。』
「獄寺君?」
那傢伙該不會……!
「這種事……誰知道啊!」
從齒縫強行擠出一句話,儼然被某種事實衝擊的灰髮男人低著頭緊咬下唇,冒著冷汗的手微微顫抖。然後男人像終於受不了四周過份安靜的氣氛,踩著略顯煩躁的腳步離開,只是那逐漸加快的速度有點狼狽,就像--
落荒而逃的喪家之狗。
回頭再次望著那張簡單的公告,你伸出右手接近那行工整的句子,但指尖卻在距離紙張不到一公分前倏地停了下來。
最後像是想確認這一切不是夢般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沿著筆劃在紙張上輕輕滑動。
東主有事,歇業三天。
有事嗎?
是的,出事了。
轉身回到車上,你命人把車開到近郊的靈堂,繼續被打斷的行程。
※
山本武的葬禮來了很多人,不過有點令人意外的是對你來說熟面孔並不算多。至少你只看到兩位守護者在場幫忙打點東西,其他和黑手黨有關的人,貌似連十個也沒有。
「白蘭大人,您也來了啊?」一名年輕的茶髮男人走過來,平日乖順溫和的樣子難得有點繃緊。
「好歹也相處過點時日,來見最後一面是應該的。」抬頭望著靈堂中央的黑白照片,鏡頭下的爽朗笑容有點失真。
也許是色調和年齡的問題,也許是少了男人那朝氣蓬勃的笑聲,也許是少了男人身上散發的柔和溫度……具體是什麼原因你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和印象中有點不同。
啊,不對。
男人這種笑容也許以前的確看過,只是印象沒有深到足以和記憶中的那種笑容相比而已。
男人那發自內心的笑容,總是只為一個人而展露。
「白蘭大人?」
「抱歉,我可以去上一柱香嗎?」
「當然。」恭敬地頷首,茶髮男人帶著你走向靈堂的前方。中途除了和幾個熟人微微點頭算作打招呼,你們什麼話也沒有說。
當兩人停在祭壇時,茶髮男人用手上剛點燃的香和你手上的花交換,然後帶著感激地注視那束素雅的花卉。
「好漂亮的紫宛呢,它的意思,是懷念吧?」
「嗯。」
恭敬地對亡者致禮,你透過縷縷青煙注視著那漆黑的棺木,然後閉上眼睛,掩去眼底浮動的情緒。
身旁的男人沒有開聲催促,只是安靜地等待你調整心情,不過望著你的同時,他的心裏卻不期然地想起幾個拒絕出席的人。
『恭先生說他沒空。』雲之守護者的心腹擋在門口對他輕輕作揖。
『自殺嗎?呵呵,很像他的作風不是嗎?』霧之守護者彎著唇品嘗了口紅茶,絲亳沒有挪動身體的打算。
『哼,老子沒空招呼死人。』二代劍帝揮刀俐落地砍斷幾支木樁。
人都死了,為什麼連最後一程也不願來送?
澤田大人還在的時候明明大家都……
想起那溫和的大空,茶髮男人心臟開始隱隱揪痛。
他不像他那早逝的上司,即使以門外顧問的身份日夜跟著首領等人,但直到今天,家族裏每個人的想法他都不懂。
連同盟家族的首領也出席,相對多年的同伴怎麼可以一副無動於衷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難過和落寞倒映在藍色的眼睛裏,回過神的你看到的就是對方手上那快被捏斷的花莖。
「對了,」讓沉浸在自己思緒的男人醒過來,你以眼神示意對方望向一旁不斷在向賓客鞠躬的男人以及他身旁那位靜靜燒著冥紙的女人。
「他們是?」
「啊!」因失態而臉色微紅的男人趕緊收斂心神,然後禮貌地回答:「他們是山本大人的伯父伯母,我想白蘭大人也聽說過了,山本大人的父親在半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最後的重點沒有說出來,因為山本剛是被人殺死的,而然凶手直到今天還是沒有找到。但這件事因為涉及守護者,所以在家族以及同盟中,也有不少人聽過,甚至幫忙調查事件。
「嗯,我知道。」
你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腦中突現闖進一個纖小的身影。
沒錯,你都知道。
因為一切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
「白蘭大人,您今天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回到基地,迎面而來的是心腹部下的質問。
你把手上剛起草的新工作交給對方,然後拿起桌上已經完成的文件走向自己的房間。
「只是參加一場喪禮而已,最多也只花了筆小錢買花哦,小正不會生氣吧?」回頭對部下拋出一個燦欄的笑容,沒有給時間讓對方作出回應,大門便被狠狠關上。
「……」
喪禮?
疑惑地眨眨眼睛,戴著粗框眼鏡的橘髮男人打開文件,接著訝異地抬頭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白蘭大人,您到底在想什麼?
被緊捏著的照片上,灰髮男人叼著菸的臉被黑色麥克筆畫了一個大交叉。
※
把厚重的西裝外套脫下來丟在沙發,扯脫束縳了自己一整天的黑領帶,你拿起桌上那束紅艷艷的玫瑰,走到辦公桌背後那一排落地窗前,一邊看著外頭的天色,一邊挑選著開得最美的那朵紅玫瑰。
今天的天氣不算很好,雖然無風無雨,也看不到浮雲和太陽,但那無際的蒼穹就像蒙上一層灰般,令那柔和的蔚藍變得黯淡無光。
「你不開心嗎?」掛著淡淡的笑容,紫羅蘭色的眼睛裏漾著少見的溫柔,你仰頭注視玻璃窗外的天空,視線的焦點在它的更後方,那個身處在你觸不到的世界的人身上。
「我知道你很害怕寂寞,就算一直佯裝堅強,但你心裏卻總是擔心會失去夥伴,變得孤零零一個。所以,我把你的雨守送去陪你了喔。」笑彎著眼,你臉上洋溢發自內心的喜悅。
『為什麼你還能笑出來?』
『因為我答應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這個笑容。』不然他又會跟我說對不起了。
『後悔嗎?』
進入這個世界,你失去棒球,失去正常生活,失去至親,現在甚至連他也失去。
『我只後悔自己當時不在他的身邊。』
那你現在怎麼還要丟下他一個人?
抿著雙唇,你把威士忌混著安眠藥倒進琉璃杯,然後開始為閉幕禮進行倒數。
「那天你叫到聲音都沙了,可是還是等不到那男人的出現,所以這次我有偷偷幫了你一把哦。」想起槍聲響起後那場少有的豪雨,你輕輕吻著玫瑰嬌嫩的花瓣,回想著那人的一眸一笑。
我好想你。
「只是為什麼你好像還是不滿意?」就差那麼一點,當時收到消息趕去時,你只能站在雨中看著血色不斷擴散。
到底那裏錯了你不知道,如果說山本剛的死是一場陰謀,阿爾柯巴雷諾的消逝是不能逃避的命運,那他的死亡又算什麼?
你不承認意外。
我好想再踫踫你。
「如果是一個不夠的話,那你放心。」腦中冒起灰髮男人咬牙強忍的表現,你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連自己的性命都看不到的白痴……』
看到自己的性命又如何?只有自己活下來又有什麼用?
我好想再次看到你的笑容。
「你的左右手很快就會來見你了。」帶著這朵最美的玫瑰。
綱吉,我愛你。
※
紫宛,花語是懷念、追想,以及--謊言。
〔完〕
※
這篇文是憑著怨念打出來的,因為大哥在小白裏被殺了,所以我要報仇〔鬼火〕
打文的動機只是要把山本和獄寺殺死而已〔巴〕
沒有寫的地方請自行想像〔喂〕
然後事實再次證明,我家白蘭是黑的〔茶〕
〔居/2007.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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